瑭璜的彈簧舌頭 DonJuan's Springle Tongue

第十一章

（第二天，七月十八日，14:34）

「依莎貝拉‧偉曼在我小時候的療程中出現過！所以，在我的病歷中很有可能有關於她的紀錄。」

前往偉曼機構的路途中，藍道警探邊開著車，邊和凱特解釋自己曾被死者治療閱讀障礙的過去，以及剛才回憶式的夢境。

「我不懂，你為什麼那麼執著在依莎貝拉‧偉曼身上。她有不在場證明，更沒有犯罪的動機…。」傑西探員說出她心中的疑問。

「死者的遺產？」

傑西探員搖搖頭，說：「依莎貝拉比她養父有錢多了，偉曼機構大部分的持股也都在她的名下。保羅‧偉曼醫生幾乎都還是在家接案，在機構中的頭銜不過是掛名而已。」

藍道警探嘆了口氣，腦袋空轉了兩下。

「我也不知道，剛才和她在偵訊室接觸過後，總覺得那女人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」警探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感覺，只好說：「就當是警察的直覺吧！我想要多了解一點那個女人。」

沉默了兩下心跳，約翰等著對方回應。

「好吧，反正實體證據都在檢驗當中，驗屍報告也還沒出來。目前沒什麼線索好追查，也只能跟著直覺走囉！」

原以為她會對什麼「警察直覺」嗤之以鼻，藍道警探訝於傑西探員的友善回應。赫然發現，自己還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來頭。

「傑西探員，我…咳咳，還沒為一開始試探性的問話道歉。」藍道警探發現自己臉頰熱熱的。「還沒請問妳來自什麼單位？」

「叫我凱特。」傑西探員強調。「我來自國防部。」

藍道警探對於國家組織部門並不熟悉，但國防部中最有可能跟警察合作辦案的單位就是…。

「情報局？」

傑西探員沉默，約翰就當她是默認。「情報局」三個字似乎打壞了剛才的友善氣氛，車內瞬間充滿了壓抑僵持的空氣。

國防部為什麼那麼關心保羅‧偉曼的死？

死者的身分是什麼？

國防部為什麼要跟警方合作？不獨立調查？

莫非傑西探員是情報局派來監視案件偵察進度？

國防部在案件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？

藍道警探腦中同時浮現太多問號，每個問號一經思索，對案件偵查都不太有利。他視線飄向眼角，觀察著副駕駛座的傑西探員，發現對方也正歪頭觀察著他的動靜。

「我不是來監視你的。」傑西探員主動開口。「至於情報局為什麼對保羅‧偉曼的死有興趣，我沒辦法跟你說。」

「國家機密，我知道。」藍道警探語氣諷刺。

「真的很抱歉，這是我的工作。」

藍道當然知道傑西探員如果有所隱瞞，也是因為她的工作性質便是如此，但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。

「但我可以保證，就這個案件的調查，任何訊息我一定知無不言，毫無隱瞞。」傑西探員字字懇切地說。

藍道警探又哼了一聲。情報局的探員毫無隱瞞？看過電影的都知道不可能！更何況自己過去和軍方有很糟的合作經驗。

「不過，就連我都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我要來協助調查這個案件…。」

這句話，讓藍道警探游移在半信與半疑之間。她說的對，依照情報局的處事生態，很多事情始末就連執行任務的探員也不一定知道。

藍道警探鬆了鬆嘴角，問：「那你到這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？」

「協助，還有回報。」

果然，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。

「那妳有什麼『情報』可以『協助』我辦這個案子嗎？」

「有。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法官，他認為醫病保密的內容並不包括醫生的行事曆，因此簽發了搜索票讓我取得了死者的行事曆。」傑西探員得意的一笑。「我從死者行事曆的內容中得到了一個名字。」

「誰？」

「死者每週三下午五點的神秘病患…。」凱特語氣間頓了頓，營造屏息以待的氣氛。「目前案件的嫌疑犯，湯姆‧艾克斯（Tom X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