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我就被放到一個冰涼的金屬床上,金屬床的角落有個洞,我知道我會在這裡被切開,然後我的血會從那個洞流去。無所謂,血我在被殺的那時,已經流過一遍了。他們紀錄了我臉上的傷,脫了我的裙,發現我沒有穿內褲,紀錄的人又低頭記了幾筆。
第二次被男人脫褲子的機會,就在這冰冷且充滿日光燈的金屬床上用掉了。第一次脫我褲子的,是那個殺了我的男人。
我的胯下有血漬,所以他們一定很快就會發現我下身的傷痕,我不想看,畢竟我最愛的男人都還沒有看過,而我今天卻早晚被看了兩次。第一次依舊是殺了我的那個男人,而這一次,是想找出那個殺了我的男人是誰的男人。
好拗口,但人生的因果關係不就是那樣,極其複雜但只要逐字耐心地唸,總會理出個頭緒。
總之,我看不下去,所以我離開了我的身體。我直覺去了一個地方,那個地方有一個人,在一句話裡面同時說了我的名字,還有我最愛的那個男人的名字。我很快飛到他身邊,期望在他口中聽些有關我愛的男人的事情,但我一到達他身邊,我就後悔了。
那人坐在一個辦公桌後面,而那桌子對面,坐著我愛的男人的父親─學校的訓導主任。
「死者跟你兒子曾經是個戀人?」那人問。
「不是,他們不是!」訓導主任回答,握緊了拳頭。
「但其他的同學表示…。」
「不是!他們不是!」
那人不置可否,但我聞到他身上散出懷疑的味道。
「你兒子跟死者是同學?」那人等訓導主人的拳頭鬆了才又問。
「同校,不同班,我兒子是他的學長。」
「很抱歉,為了案件調查,我必須問這個問題…」那人語氣中有抱歉,但表情沒有。
「你的兒子,在這個學期初自殺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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